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雄晋

第三章 有个官名叫括率使

大事基本安排妥当,柴荣朝潘美使个眼色,后者拱一拱手,唤了近百名军士,抬进来数十口檀木箱子。那些箱子甚是沉重,压得扁担都弯了。

见石重贵神色之间很是好奇,柴荣道:“禀报皇上,咱们在景延广府邸内刮地三尺搜缴财物,于后花园假山内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库,内里堆满了兵器甲仗,还搜获了一些信件,请皇上察看!”

石重贵从神色严峻的潘美手里拿过一封信,封口还没拆,撕开封口,抖出一个折得极好的方胜,展了开来,竟然是相当高贵的砑光笺,一看,是无论皇帝或者武备学校学员们都很熟悉的簪花小楷,“侍卫亲军马步都挥使,遥领天平军节度使,兼待中,同平章事景大人讳字航川钧鉴: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石重贵哼一声,重重地将信件掷在案上,快步走到檀木箱子当中,随意捡了已经折开的几封信看,都是朝中大臣,或廷外雄藩在景延广拥立石重贵登基后秘密呈交的讨好效忠书信,看这信件的数量,只怕朝中几乎所有大臣,廷外所有藩镇都写过这样的信件,那写簪花小楷的人地位实在不高,没有半点实力,景延广本身又粗鲁无文,实在赖得理他,所以信件根本就没拆,随随便便地就扔在故纸堆里了。

柴荣在旁低声道:“陛下,这些信件之中牵涉官员太多,所以只臣和潘美各看了几十封,实在关系重大,便立即封存,押入宫来,请陛下发落。”

石重贵似乎有点头痛,揉了揉太阳穴,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知道了,案上那封信留下,其余的重新捡好封存,注意,不要走漏任何消息!”

入夜,偏殿之中,石重贵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中忽明忽暗,刘六在旁带刀护卫。一封书信被扔在刚刚升为大内总管没几天的杨奇杨公公身前,杨公公面如死灰,浑身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,鼻涕眼泪齐流,嘴张得大大的,却说不出话来。

良久,石重贵重重地叹一口气,道:“你做的好事,可对得住朕!“

杨奇像突然醒过来一般,趴在地上“砰砰砰“地不住磕头,泣不成声道:”奴婢该死!皇上饶命!“用力这下,额头在地板上磕破了,一片殷红。

看着那颗头发花白的脑袋,石重贵有点心软了,毕竟,这是自已转世以来第一个以心相交的人,通过他,才娶了胡老师,平日饮食,也都由他关照,足球比赛,武备学校招生,实在也算贡献良多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那时景延广大军在握,实在是权势滔天,生杀予夺,他一个老太监,怎能要求像吴峦一样刚正不阿,忠直无畏?

石重贵朝刘六挥挥手,后者拱一拱手,转身离去,听着刘六沉重的脚步声,杨奇知道自已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,他仍是不断地磕头,鲜血在地板上渐渐洇开。

石重贵站起身来,轻声道:“着即革去杨奇大内总管之职,由内侍丞柳云生监管,面壁思过!“

潘美带领五千民军整整忙了五天,才终于将景延广府邸搬空,并发付契丹货物与永发典当行的老板徐永发,由柴荣监管货物拍卖。

石重贵将景延广府邸改为大晋兵工司,以郭英为员外郎,从六品上,服绿袍,名义上隶属工部,以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来说,由武转文,一步登天了,其部军就作为兵工司的工匠和卫兵使用,薪响从优。阳城的冶铁四大家,赵孙李刘四个老头,都给个主事的小官,从八品下,四个半截都进了黄土的糟老头高兴得连老爸姓什么都忘了,一个劲地跪在地上给宣命的太监磕头谢恩。泽州工匠莫鸭儿赏了个正九品的监事,老道李云龙是方外之人,就不再授职事,只给个制药总管的名义便是。先拨二十万贯给兵工司,作为建设厂房,购买设备,招骋人手的起动费用。

武备学校由于预定二期招生要大大增加,而且现在也没有保密的需要了,所以大大方方地从开封城中雇请了工匠进行大规模扩建,建成一个小型城堡的模样。

在武备学校中待了几个月的炮兵都头郑升严格按照石重贵嘱咐,全力培训炮手,郭英带回阳城冶铁四大家时,又领回五尊虎蹲炮,合共十尊大炮供应训练,至今已有二百名军士可以熟练操炮,根据石重贵的启发,编制了一个粗略的射表,规定的操炮的两个固定角度和大致射程。石重贵便知会郭英,将郑升及其炮手要了过来,组成独立一个都,号开山都,直属皇帝陛下。

四月十五,足球联赛正式开始,足球彩票开始发售。冯玉的火辣啦啦队在城内艳帜高张,把原本火热的气氛推向了白热化。整个开封城内人山人海,除了疯狂的球迷,还有疯狂的官迷,大群大群的自认为是怀才不遇的读书人,没有碰到伯乐的流氓混混,从天南地北屁颠屁颠屁地坐马车驴车十一路车到达开封,住在店里巷里水边桥洞底下,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四月十五武备学校和财政学校开考。

当天武备学校外人山人海,足足有数万人同时前来应考,校外由何如意统筹安排供应食物,王彦升,罗彦环和十余名军官出身的同学照例充当武考官,窦仪带领翰林院全体学士则充当文考官。文不成武不就的考生照例还有一个自辩的机会,自辩主考官就是当初获一等奖学金的武备学校学兵队左队副柴荣,考虑到自辨的人一定很多,为了减轻他的负担,还延聘了前三司使董遇,现三司盐铁案王祚帮忙,这两老官僚长于钱粮事务,精明能干,虽然屈为副考官,但考虑到这财政学校是皇上的人才储水池,学生今后都要委以重任,将是新一代的官僚,自已被大权独揽的桑维翰压制得够辛苦了,现在趁着招生面试的机会多拉拢些门生,以后互相帮衬,何乐而不为?

石重贵本想亲自到学校招考现场视察,但刚刚早朝就被老人渣冯道拦住,一通抱怨,冯道代桑维翰执掌枢密三司,忙得晕头转向,吏事还好,他是个老手了;军事根本不懂,随便石重贵爱咋整咋整;唯独这钱粮极度馈乏,冯道又不是会生金蛋的老母鸡,加上他一向是个装糊涂屁事不作主就是混吃等死的“长乐老”,发文到各地节镇要求助粟,大半节度使根本不鸟他,肯鸟他的也就上一道表章说本镇也一样是天灾不断,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,冯相您老人家多多担待,自求多福吧!听说皇上在景延广家抄没了不少财物,光是金珠宝贝就往宫里运了两百多车啊,您看这文武百官自从桑相走后都一个多月没发工资了,是不是给匀点?听说您从贝州吴峦处又征发了三十万石粮食,是不是也让大家扛个小米袋排队装点好回家给老婆孩子糊口?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都!

不行,那全是军资军粮!在这军队改编,江山易主的关键时刻必须专款专用,一分一毫也不能挪用!要想过好日子,你们就自已想办法!

对于皇帝石重贵的无情无义,武将们屁都不放一个,抱着双手看热闹,反正老子们手里只要有兵,皇帝就会发粮发饷,绝对饿不着。

被逼到绝路上的文官们终于出离愤怒了,纷纷出班,使出浑身解数,指桑骂槐,含沙射影,拐弯抹角地参奏皇上不能这样啊,您要学鸟生鱼汤,不能学桀纣厉炀,您看大晋立国不久,根基不稳,民心不附,雄藩环绕,咱们要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啊,不听咱们读书人的,穷兵黩武,亡国就在眼前,而亡国之君终将是臭史留名,遗恨万年,比如陛下您派大兵将那个一把年纪的起居注扔到军营里当伙夫,当真是作孽啊,人家那老头硬得很,天天找笔找纸写皇帝的坏话,“桀纣厉炀,不及万一”,听听,听听,这让您的皇子皇孙在天下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啊?!

石重贵反正是虱子多了不痒,债多了不愁,随你们说去,眼见武将们渐渐有些不耐烦了,闲聊打屁挖鼻孔掏耳赤,干什么的都有,只得挥挥手,说众卿有事上奏,无事退朝,武将们等的就是这句,立马一溜烟百十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,回家抱小老婆睡回笼觉去了。

文官们没讨到钱粮,当然不肯罢休,反正那个什么事都要记的起居注已经不在了,愤激之下气势汹汹地围着皇帝大吵大闹,甚至几个有胆气的官员已经冲上了丹墀,吓得四周的太监面无血色。

石重贵好奇地看着这些面红耳,掀袍撸袖子拉开架势的文官们,指着几个跳上丹墀的官员道:“这几位爱卿是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那几名官员居然拱拱手道:“回禀皇上,微臣大理寺卿张仁愿!”

“微臣中书舍人杨昭俭!”

“微臣刑部郎中李涛!”

“微臣谏议大夫郑受益!”

兔子急了也咬人啊!石重贵心里暗暗好笑,以他的身手,对付这些个书生真是小菜一碟,不过,当书生们的血气被激发出来,还是有些胆量的。

“诸位爱卿,说句实话,钱,朕一定是没有的,不过,可以给尔等指一条路!”石重贵慢条斯理地说。

冯道咳嗽一声,官员们都安静下来,看看,看看,无论他们怎么闹,这个总后台不外就是那个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老人渣。

“臣等请皇上明示!”冯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气定神闲,风度翩翩,好像刚才那场欺君逼宫之乱,百官群魔乱舞神马的完全是浮云!对,就是浮云!

唱红脸的刚过,唱白脸的就来了!肚里暗暗问候一下冯道的母系亲属,石重贵屁股坐得稳稳的,道:“朝廷钱粮实在困乏,这也是实情。卿等的目光不要放在朝中,要向朝外索求钱粮,才是正道!”

张仁愿跳了出来,根本顾不上礼节了,高声道:“皇上,话是这么说不错,可冯相发文向各镇催讨,各镇都是虚委与蛇,百般推托,咱们无拳无勇,只能干瞪眼,能拿他们怎么样?!”

石重贵哼一声道:“众位爱卿,这些个藩镇真的是那么穷吗?!穷得连个几百石粗粮都拿不出来帮助朝廷?!你们信吗?发文?!发文顶个屁用!你们应该亲自跑到他们府上,看看是不是他们自已和一堆老婆孩子老爹老妈都在吃糠咽菜!看看他们的小老婆是不是都穿的布裙荆衩,天天亲自洒扫庭院,根本没有月例钱发下来去偷汉子!看看他们手下的判官,别驾,司马,推官,孔目是不是也像朝中大臣一样吵吵嚷嚷,动手动脚地为老婆孩子讨要一斗米来裹腹?!”

一番话有如重锤,重重地敲在众官的心上,冯道脸皮再厚,也禁不住脸红了,说老实话,他这个三司使的勾当做得实在不怎么样,人家桑维翰在位时,说一不二,雷厉风行,各镇雄藩都是唯唯喏喏,令行禁止,钱粮缴纳虽说一样也不积极,但多多少少都给些面子,意思意思,所以桑维朝能给出征的大军弄到三个月粮食,开封城中是少点,可以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揭不开锅。

刑部郎中李涛道:“皇上,微臣等都是文官,手无缚鸡之力,各镇拥兵少则数千,多则数万,咱们一介书生,就算看到了他们手中有钱有粮,又如何能拿得到?!”

石重贵道:“这个不妨,朕已经都为众位爱卿想好了,拟设一临时职事,名为括率使,由众位爱卿推选取三十六人充任,持朕所赐尚方宝剑,赋斩杀之权,各州各镇,都有应缴钱粮定额,括率使可明察暗访,查清何处屯积有钱粮,可以国家名义立即无偿无条件征收,敢有拦者,尚方宝剑在手,可先斩后奏,天子不究!”

尚方宝剑!多么熟悉的字眼!多么至高无上的大杀器!曾几何时,宝剑祭出,奸邪现形,宵小逃循,上杀贪官,下斩乱民,钦差大臣人手一把,出京代开巡狩,那是何等的威风,何等的豪气。

可如今诸藩雄立,皇权式微,石重贵说是大晋皇帝,出了开封,这皇帝的权威倒底能有几斤几两还真不好说,就凭一介书生,再加上一把尚方宝剑,想在如狼似虎的藩将手里把钱粮要到,想想就让人心生畏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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